這週《飲食男女》的主題是“百年腸粉”,雖然大馬的腸粉情意結無法與香港人相比,但是談起豬腸粉,大馬人並不陌生,甚至有很多話想說。豬腸粉,你會想起哪個檔口呢?還是和童年有關?
太平出名豬腸粉,不知道為什麼,遊子回鄉時豬腸粉檔口面前總是排了長龍,長大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。去年,曾經採訪太平最著名的豬腸粉檔口,才發現檔主是住我家後面的鄰居。他看見我就說:“哎呀,怎麼你長那麼高啦!還當記者了呢!”嗯,原來我家後面有位豬腸粉鄰居。
關於那次的採訪,我只記得幾件事。一個是他們是三代豬腸粉小販,從街邊叫賣,到小販中心裡的實際店面。有些老顧客已吃了兩代,他們堅持吃“淨豬腸粉”,意思是腸粉和豆油,幹乾淨淨的,也不加芋頭糕、甜醬、或炸油蔥之類的。好吃嗎?聽說好吃,因為“淨豬腸粉”可以吃到最原始的米香味。
對了,我也是長大後才發現只有太平的豬腸粉是配著芋頭糕吃的。在我的世界裡,豬腸粉只有兩種版本,一種是普通版,那就是腸粉和芋頭糕,另一種是港式版本,就是腸粉、叉燒和蝦子。第一種,我們吃得很害怕,因為常出現在早餐名單裡;第二種則特別嚮往,只要口袋有點錢一定點盤港式豬腸粉。
直到來到城市後,才發現那包紅醬豬腸粉和芋頭糕並非是忠實拍檔,豬腸粉也可以配釀料的。這個“哦....”可慘了,內心後悔不已,開始懺悔自己在中學時代浪費了那麼多份豬腸粉。不過,即使再想念家鄉的豬腸粉,吃得再多的還是吉隆坡版的,還慢慢吃出情意結。
那該死的情意結是隨著年齡而產生的,無法否認,我已經到了尷尬的年齡。說年輕又不是,說老又不是,反正我愛我家鄉,但回不去了,反而對這城市有那麼一點眷戀,就像那條豬腸粉。
吉隆坡的豬腸粉是褐色的甜醬和釀料一起吃。我習慣了吃sentosa晚上uncle的豬腸粉,並非特別好吃,而是全中華5的時候常走來這裡解決晚餐,只有到這裡才能提醒自己有那麼一點美好的青春歲月。偶爾也會看見當年我和他的影子,坐在那裡吃一盤腸粉。
工作後還是常去那裡,因為方便,更多時候是要打包晚餐給妹妹。妹妹的豬腸粉配套很奇怪,兩條粉,兩個炸雲吞,甜醬淋咖哩,聽起來很寡,但簡單,但容易記。不知道打包什麼時,來份豬腸粉就好。
這檔口的豬腸粉老闆年紀也大了,剪腸粉的工作輪到外勞接手。老樣子,只有扁的粉,沒有圓的。每次到那裡打包就覺得討厭,扁的腸粉哪叫腸粉呢?那是河粉!老闆,你來個圓的腸粉行嗎?
談起圓的腸粉,我和媽媽最愛安邦太子園早上菜市場那檔,老闆駕著卡車來,停在巷子旁邊,卡車後都是釀料。我首次吃吉隆坡的豬腸粉就是來自這兩卡車了。味道如何?忘了,畢竟大學時期常吃,已有兩年沒吃了。不過,母親太喜歡吉隆坡的豬腸粉了,每次到吉隆坡探望阿姨,一定得買一包滿足那腸粉口慾。
還有一檔豬腸粉,在燕美巴剎,這檔腸粉的釀料是主角,好吃極了!上次採訪後,老闆將我的報導打印成bannner掛在檔口旁邊,當我再次光顧時,還真是嚇了一大跳。需要這樣宣傳嗎?哎喲喲....
邦咯島的豬腸粉也好吃,那是個戀戀不忘的味道,只有長輩才做到的好味道。去了兩年邦咯島,終於採訪到了,也可以好好吃盤腸粉,以前去到那裡得排很長的隊伍,還得看老闆娘的臉色,累死了。永遠記得那年的夏天,排了很久,終於買到腸粉了,捧著那腸粉到香港朋友的面前,只想和她分享“這就是邦咯島著名的腸粉,和你們香港的很不一樣”。
回到香港腸粉,我沒去過香港,也沒吃過什麼百年腸粉,但是我的記憶力母親做的港式豬腸粉最好吃!因為窮,吃不起小販賣的港式腸粉,母親只好自己做給我們吃。叉燒、蝦子、甚至油條,任放,想吃多少就蒸多少,吃得多盡興!這段時光,應該是高中時期吧!從圖書館回來,坐在電視機面前,吃宵夜,盤裡就是一條條母親做的豬腸粉。現在,母親懶惰了,不做了,那塊白布去了哪兒也不懂。
最近,還有件腸粉趣事。母親生日前兩天,同事到太平去,問我要帶什麼,我就說“打包份吉隆坡豬腸粉唄!要圓圓的!甜醬的哦!”果然,母親看見後開心得像小孩一樣,她就是愛吉隆坡豬腸粉。
去年寫了好多篇豬腸粉,今年都沒機會寫,只有買豬腸粉的份,還是繼續看“百年腸粉”好了。